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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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鮮血已經染紅了伽羅的衣襟,傷勢隨著他靈脈的流轉還在不斷地惡化。只因這書生,看似的輕描淡寫的一擊,卻早已經將劍氣侵蝕進入了伽羅的身體內。

劇烈的刺痛與血腥味,蠶食著伽羅的意識,腦子裏屬於修真者本能告訴他,你是戰勝不了眼前這個道修的。

那伽羅就此放棄了嗎?魔域王族豈可輕易言敗。

只聽聞伽羅一聲提氣長喝,就徒手伸進了自己的傷口中,竟然自己把傷口拉扯地更大了一些。血肉淋漓的突兀景象呈現在了觀眾的眼前。

因為畫面過於真實,姜寧扭頭不敢去看。

他大聲呼喊道:“萬有之母在上,傑達之子在此獻祭,請求您賜予我最原始的力量!”

說罷,就把滿是鮮血的雙手塗抹在了斧刃上,王族魔脈加成的血液,有著與生俱來的戾氣與靈力。此刻被附著在了巨斧上,伽羅本人也到了狂化的地步了。

驚見此等驚愕局勢的銷金城百姓,都在周遭竊竊私語著。

“也難為他如此拼命了。”

“聽聞他喜歡上了一個女道修,為了求娶此女。他必須得到玄訛王子的特赦,允許他與外族女性婚配。所以他有了不能輸的理由。”

魔域王族為了保證血脈的純凈,是不允許結婚對象有王族以外的人選的。更何況伽羅想娶的是一個需要外求的道域修士。

“就算他得了第一,玄訛王子也不會應允他的。”有人信誓旦旦的發表著言論。

正所謂說著無意,聽著有心。不咎就把這一段對話給聽進了心裏去了,他趁著姜寧沒註意的時候,低聲向一旁的老人問道,“老爺爺,我也很好奇王族內的事情。”

在魔域裏誰又不好奇王族那些貴族的事情呢?

“我想問一下,如果是魔族的王子要娶道域的女人為妻呢?”不咎小心又輕聲地問著。

“天方夜譚。”老人回了不咎四個字,“身為萬有之母的兒子,只可能與王族內血脈最純正的少女結合。這樣魔修的血脈,才能得以繁盛。”

不咎看著就坐在自己身旁的姜寧,他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裏。心已是有了抉擇。

再回到賽場之上,在狂化下的伽羅,怒目圓瞪,滿臉通紅,目中好似有火焰要噴發出來,想奪取眼前之人——

檀越郎的的性命神魂。

“無知的道修,你現在可以說出,你的墓碑上該刻什麽名字了。”

話音落,伽羅並不等檀越郎回答,更不給機會他去反應。頓時周身燃起的狂浪巨焰,就如同一團火球一般奪命而來。

檀越郎以柔水化炎陽,鋪開了一層以冰晶做成的幕簾。

伽羅毫無畏懼,冰層在觸碰到他周身的一瞬間,就被炙焰灼燒到四散炸開開來,頃刻之下已是又被蒸騰成水霧,消散無蹤了。

在勢不可擋的下一秒,自持魔威赫赫的巨斧迎面朝著檀越郎砍來,這一斧魔焰囂狂,塵埃震蕩,地裂三分,無所不催。

而檀越郎呢?烈陽僅是灼傷了他的面具。

全場的所以人都在驚嘆著檀越郎的實力。觀眾席中傳來了不斷地尖叫聲。

檀越郎不聞不語,好似周遭的一切都與他毫無相關一樣。他只是在那輕摸著面具上被燒焦掉的一角。誰也不知道此刻的他,是在思索什麽。

這時現場又開始鴉雀無聲,安靜極了。包括伽羅在內,都在等待著檀越郎。靜待他的下一秒。甚至有人的還在大膽的猜測,或許這場比賽的勝利,整場比賽的勝利,對於這個場上的道修來說,都是不甚重要的。或者說,還沒有這張木頭面具來得重要。

他的衣訣輕輕落下,有一片雪花落在了伽羅的眼眸前。觀眾們眼眸前,也跟著墜落著這同一片雪花。

他踮足而起,在一陣飄飛旋舞中,天地驟然襲來的一場風雪,白色的雪席卷著一道更白色的人影,在倏忽絕逸絕塵中,與伽羅一照眼過後。

伽羅得見了,秋水淩波一劍之下的劍意闌珊。他只能單膝跪下,雙手將巨斧舉過頭頂,來抵擋這一眼的劍意。

之前那片還在眼前的雪花,於此時落定了。落在了伽羅的脖頸上,這一片並沒有什麽,伽羅只是覺得有一丁點的涼意。都不像是傷害,更像是一個最輕柔的女人給予的一個吻。

然而還有一片雪花,落到了伽羅的腳下。

伽羅含恨佩服道,“尊駕武決超凡,劍意超凡,伽羅甘拜下風。”

然後他就被人擡下了場外。這樣丟臉的事情,不是伽羅想要的。但那一片雪花冰封住了他下半身靈脈武息,讓他只能擁有如此丟人的退場方式。

在寂靜事後。是山呼海嘯般歡呼聲,好似都要掀破了這螢石做的穹頂。

這都是屬於檀越郎,此刻榮耀屬於檀越郎。

姜寧就如同自己獲勝一樣,皆是滿臉的欣喜,迫不及待的想去擁抱檀越郎。與他分享自己的喜悅。

不過此時,已有不少的女魔修開始紛紛議論起了檀越郎。

“這個小郎君,馭水術修習的如此出神入化,定是哪家沿海宗門的少主。若是我將他掠來,關在魔域享用幾年。也不知道他的家人,會不會來找他。”這女魔修聲音本就柔媚,此話說出來更顯得令人遐想無限了。

姜寧尋聲望去,瞪視著一雙眼,記住了這個女人的長相。

可這還沒有完。

“姐姐也真是喜歡說笑。我看這個劍修,都是元嬰真人了。姐姐在心動境界,怎麽配得上如此人物。”

這兩個女魔修當下就為檀越郎的“歸屬權”問題給爭吵了起來。誰也不服誰。

姜寧也是心大,一下子就當起了看客,還看得津津有味了起來。

這可苦了還在決鬥場上的檀越郎,眼巴巴地在等著姜寧這個丫頭撲過來找他,誇他呢。為何都過了這麽久,都還沒個動靜。分明一開始,姜寧就有了要起身的意思,怎麽又坐在了原處在那笑呢?

沒辦法,山過不來,只有自己去遷就山了。

“快看!元嬰劍修朝我們這邊過來了!大人肯定是看上我,要來找我了!”那個柔媚的女魔修話語中,透露著無以言表的激動與興奮。

“小妖精,沒準這個劍修是來找我的呢?”另一個女魔修也當仁不讓,不甘示弱。

“老妖婆要點臉不,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歲了。”要不是檀越郎已是走近了這處看臺,只怕這兩個女魔修立馬就要打了起來。

姜寧一邊聽著八卦,也看到了檀越郎朝這邊走過來了。她能不知道他,他是來找誰的嗎?怎麽可能呢。

姜寧笑著,是臉上也在笑,心也在笑。她把姿勢坐得更端正了一些,非得在這群妖艷賤貨中超群絕倫起來,讓她們覺得沒得比。

只可惜姜寧忘了,自己現在還是男裝打扮。

所以真的等待檀越郎來到了姜寧的身前時。

所有看見這一幕的女魔修,都忍不住在心裏暗罵道——哼,有眼不識金鑲玉。道域盡出斷袖狗男男!

可姜寧不知道這些,等檀越郎笑著問她,“可是在怪罪我,弄壞你送的面具?”時。

她就只顧著眨著眼睛說道,“沒有啊。”

“那怎麽不下去找我……”

“剛想去找你,你不就來了嘛。咱倆心有靈犀不是嗎?”

什麽時候她這麽伶牙俐齒了起來,真是在她嘴上討不了半點便宜。

檀越郎只能換了一種方式,“可是我很心疼。這是你送我的面具。”說罷就要從臉上,將面具給摘下來。

卻被姜寧阻止了。

姜寧把手輕輕搭在了已被燒毀的面具那一角上,“這是你勝利的見證,沒什麽不好的。我很喜歡。”

其實這話裏面,更多的是姜寧的私心。她不想檀越郎的面貌,此時被別的女人看了去。

“好……就依你。”

有侍者跑了過來,催促著檀越郎準備上場比賽,說是有參賽者在賽場上在等他了。

姜寧以為,照檀越郎表現的實力來看,應該今日是沒人敢再來挑戰的,怎麽這麽快就有挑戰者出現了。

她與檀越郎一起回頭望去,賽場上果然已站立了一位身形峻拔的男子,正在負手而立等候著檀越郎。

也不知是不是有緣,還是一樣的情非得已。

姜寧笑著道,“他怎麽樣跟你一樣戴著面具。”

黑衣華服的魔修,也戴著一張白玉面具。遮住了整張臉。

檀越郎看姜寧這神態,有些吃味地長嘆了一聲,“是啊……”

這一聲聽來,就像檀越郎是在埋怨,自己已在姜寧這裏不特殊了起來。

姜寧哪有聽不出來的,似笑非笑地摸著檀越郎面具,安慰著說,“姜寧心裏,只有檀越郎……”這一回,姜寧摸在了面具的眉眼上,順著鼻梁,停在了面具的嘴唇上。

檀越郎真想這具面具,當即就消失不見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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